龙山白鹭岛

『旧时月色 新派书香』

由望野博物馆与深圳博物馆联手举办的灵异《煌煌·巨唐——七至九世纪的唐代物质与器用》展览在深圳博物馆持续展出。12月23日，尚书望野博物馆阎焰馆长在尚书吧作题为《长安城里的吧活“灵异”故事》观前导览，以下文稿约8400字，顾阎故事出自现场录音，焰讲由尚书吧整理，座长未经作者审定。安城

“灵异”研究的灵异开端

“灵异故事”概念是我的一个课题。1973年，尚书新疆阿斯塔纳墓葬群被发现。吧活

1975年第七期《文物》杂志刊登了《1973年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群发掘简报》，顾阎故事上面提供了很多非常特异的焰讲信息，在此基础上我进行了研究。座长灵异故事研究从这里开始。安城但是灵异今天只讲长安发生的事情。

八水绕长安

这是长安城俯瞰图。今天上午，希望能带大家重回长安，这个长安不是纸面的，而是历史的空间的。

上图为长安地图。“八水绕长安”，图上都是围绕在长安周边的各种水系水脉，整个长安城被八股水包围着。中国城市管网建设古已有之，秦代之前，乃至商周时就有。暴雨会导致管道堵塞，因此城市选址与建设时，讲究“上风下水”，针对整个城市结构以及污涝排泄问题，对水流做过精心设计。图上所有方块都是长安的城坊。历史有一些标志性的东西，长安地图四四方方，东南角有一汪水，就是曲江池。只有长安是这个样式。

恢弘大明宫

长安城有两处重要标志，一处是位于城东南角的芙蓉池，即曲江池；一处是位于东北角的大明宫。现在，陇海铁路从西安北部穿过,将大明宫遗址区与老城区分割。西安道北住的都是穷人，顺着铁路逃荒而来。实际上，他们长期所处的位置是唐朝的核心区域——大明宫。这就是大历史变迁。

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里，有唐代最高级别建筑——含元殿。它后方是麟德殿。大明宫是公元七世纪到八世纪的全球中心。电影《开国大典》里，司徒雷登临走时，傅作义将军陪同游览故宫。走上太和殿时，司徒雷登扭头回望，和傅说，“站在此地，我才知道什么叫至高无上。”

今天的故宫原来叫“紫禁城”。“故宫”即“旧宫”，“旧时宫殿”。司徒雷登走上太和殿时已经是20世纪前后的事情了。而大明宫，在公元618年至907年之间，是全球中心，因为唐帝国达到了当时封建社会的最高峰，当时，在西边还有如波斯等其他大帝国，但是都无法与唐王朝相比。今天很多人去看白宫，去华盛顿，而长安就是当年的华盛顿，当年的白宫。只不过距今已经1400年了。

“买东西”的缘起

地图上单个长方形小块里都写有两个汉字，这些小方块是城坊。每一座城坊是由四面城门围住的小城，110个小城坊组合成长安城，外围用大城墙围住。中间的街道是朱雀大街，以朱雀大街为界，以西设长安县，以东设万年县。

左右对称的两个淡绿色方块处是东市与西市。“买东西”一词就是源自这里。这是当时的两个国际市场，西市里面还有很多胡商店。今天到西安去还能看到大唐西市。

皇子旧宅兴庆宫

右上方淡红色方块是兴庆宫，现在西安还有兴庆宫公园。兴庆宫很大，面积大到一坊之外又有1/2坊的面积，它当时是李隆基旧宅，皇子宅，李隆基登基以后，就变成新的行政中心。它类似于中南海，不在紫禁城之内，但却是行政中心。

大明宫建在龙首原上，它俯瞰着整个长安城。安全系数非常高。北边是宫城，南边是皇城。南北两边各有一个玄武门。玄武门事变就发生在宫城。

最靠近长安的一道门

往南有含光门，中间是朱雀门，这是正对皇城的左手边第一门。含光门是现在能看到的唯一的唐代皇家城墙。唐代城墙建完后，明代又复建，明代以后，清代又进行修复。它包裹在整个明代城墙里。因为城墙修缮与改造才得以发现。含光门是离长安最近的地方。含元殿、大明宫都已成残迹，但含光门还保存完好。

鸿胪寺

从含光门进去是鸿胪寺。中国古代的政治结构中有两个寺。大理寺管刑狱侦查，属于现在的公检法机构。鸿胪寺就是今天的钓鱼台国宾馆，是外事活动重要场所。鸿胪寺里有鸿胪寺馆，相当今天的国宾馆，当年从高丽、安南、扶桑，从中亚，乃至罗马来的所有人都要进入含光门，到鸿胪寺登记编号以后才算入华。

达官显贵的“VIP”通道

水系结构围绕着整个长安城。芙蓉池即曲江池是当时重要娱乐景点，类似深圳欢乐海岸、东部华侨城、大小梅沙。长安城很大，8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110方城坊，大家都去曲江池的话，达官显宦也要去该怎么办呢？

当年，长安城东北部与东侧建有夹道，使芙蓉苑与大明宫相连接，这种夹道类似于今天的快速通道，所有从大明宫宫城皇城进出的车辆，上夹道后可直达曲江。

当年长安城的面积是非常惊人的，今天的西安很小，能看到的长安城只剩了北部这一小块，大概是皇城和宫城片区的一部分。整个大长安所在地已经变成庄稼地、空地、工厂、高速路之类了。

长安百坊，夜晚宵禁

△ 长安城名人宅邸

太平公主住在醴泉坊，李绩在普宁坊，阎立本在延康坊。城坊四面有城门，到了晚上要落闸关闭城门。城门关闭后，就进入宵禁的状态。到了宋代，城防结构被打破。

今天最流行临街的门面坊，建筑多建在街边。深圳一些超大型建筑楼下面都建有裙楼。

深圳的裙楼都是商品房，利用街道获得最高的商业效益。到了宋代，中国的城坊结构变成临街商品房林立，所以就没有宵禁了。晚上可以出去喝酒聊天，通宵达旦。唐代的城坊制度下，晚上不允许出坊，所有聚会都在坊内进行。所以阎立本是不可以从延康坊跑到白居易家的新昌坊的。

唐代夜晚聚会福利：连廊

到了晚唐，城坊制度松动，长安城出现一个特别现象，就是出现连廊，类似今天的过街楼，为了下雨天的出行方便，广州、香港有很多，香港的过街楼已经传到了美国的明尼阿波利斯。

晚唐时期，坊与坊之间建高架，在高空中加连桥，晚上宵禁后，可以从安义坊走到宣平坊，从升平坊走到升道坊，但都是相对小的范围，不会大面积连接。美国明州大楼全部都连接在一起。

延兴门

图上有两个很重要的大门，一个是明德门，一个是延兴门。明德和延兴门是长安城规制最高的城门。

延兴门是长安东城墙偏南侧的最后一道城门，第一个是通化门，第二个是春明门。“延兴门”为长安东城墙偏南侧最后一座城门。据考古实测，延兴门东西21m，南北42 m，面积882㎡，有宽6m的门道3个；于开皇四年（584）命名，与其他城门相比，是除明德门外，外郭城等级最高的城门。其原因和唐代政治、皇家娱乐活动多在城东南的曲江地区有关。

开元二年（714）玄宗营建改造兴庆坊内“五王子宅”旧第(兴庆宫)，至开元十六年（728），玄宗自大明宫移入“兴庆宫”听政，这里成为开元、天宝政治中心，对长安东区的发展带来较大影响。东市、兴庆宫、延兴门、曲江池，组成聚合建筑群，类似今天的大型商贸区。

△ 延兴门遗址

这是70年代的延兴门旧貌的墩台，这个墩台现在已经没有了。当年延兴门周边已是长出高高麦穗的庄稼地。今天再去西安，这里应是高楼林立、霓虹闪烁了。

这是新昌坊前期坊内及其周边的结构图，一进坊就是延兴门大街，然后是四坊，新昌坊，宣平坊，升平坊，升道坊，右侧是延兴门。这里的东门北门南门西门是新昌坊的东南西北门。

“曲径通幽”是何意？

“曲径通幽”一词，通常的解释是：“径”即小路；“曲”即“弯曲”，“幽”指“深远僻静之处”。“曲径通幽”即“弯曲的小路通向幽深僻静的地方”，唐诗有云“曲径通幽处，禅房花木深”，因此可以肯定这个典故来自唐诗。“曲”实际上是唐代一个特定的地理名称，意为“比小径稍微宽一点的路”。“路、曲、径”是一级一级宽度递减的道路。

长安城坊里，北边的街叫“北曲”，如新昌坊北曲，东边这条街叫“新昌坊东曲”，以此类推。把新昌坊的十字街口分成四条，如果曲街里边再出现一条路，就叫“径”。“曲径通幽”就是从新昌坊北曲走到它的“小径”里面，再通往“幽”，它的门外是延兴门大街，延兴临大路，日本叫“通”。这些信息是有连贯的，了解到连贯性的演变，就能看到更多信息。

青龙寺的前世今生

△ 青龙寺遗址

△青龙寺

图上的“观音寺”又称“青龙寺”，又名“石佛寺”，是唐朝皇家护国寺庙，中国佛教密宗寺院，现位于陕西省西安市城东南铁炉庙村北的乐游原上，从大雁塔向东北方向1.5公里即可到达。

唐为长安城延兴门内新昌坊所属。该寺前身是“灵感寺”，隋文帝杨坚开皇二年（582）营建新都大兴城，前期在清理新都基址时，将无主坟墓悉迁葬于延兴门外的长安城外东南区域附近。为了超度这些被迁葬的亡灵，特在延兴门西立一寺院，取名“灵感寺”。

唐高祖武德四年（621）寺废。据传，高宗龙朔二年（662）城阳公主（唐太宗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之女，唐高宗李治同母妹妹）患病，僧朗诵《观音经》祈佛保佑得愈，公主奏请复立为“观音寺”。

睿宗景云二年（711）改名“青龙寺”，武宗会昌五年（845）禁佛时寺废。次年恢复，改名“护国寺”。宣宗大中九年（855）长安左右两街添置寺院八所，该寺又恢复本名。直至北宋哲宗元祐元年（1086）后毁。

很多故事都与庙有关。庙宇在中国古代是公共文化活动中心，是古代市政公园。可以做礼拜、踏青、聚餐、活动、聊天。唐代两个非常重要的密教寺庙，一是青龙寺，一是安国寺。

△ 空海法师惠果

△ 空海手书

“青龙寺”是唐代密宗大师惠果长期驻锡之地。日本著名留学僧空海法师事惠果大师于此，后成为创立日本真言宗之初祖。在今天，日本很多庙宇都带有唐密痕迹。著名的入唐八家，其中六家，空海、圆行、圆仁、惠运、圆珍、宗睿皆先后在“青龙寺”受法，成为非常重要的唐密大家。

现代唐城

△ 襄阳唐城

在湖北襄阳（襄樊），人面北而立，右边是汉江，左边是岘山。朝鲜半岛也有汉江与岘山，中间夹着汉城即今天的首尔。首尔与襄樊的周边布置高度吻合。当年唐军征朝鲜半岛时，有相当数量的襄樊地区汉军随军出征。驻扎在半岛的汉军一直没有回来，他们思念故土，所以把和襄樊风貌相近的地方拟了相同的名字。图上远处是青龙寺，这是把长安城等比例缩小后做的实物景观，基本符合整个唐城的结构。

延兴门与丧歌纸马

唐李复言《续玄怪录》载，唐时，紧靠延兴门之南的“长安升道里，南街尽是墟墓，绝无人住”。长安城的繁华主要集中在以延兴门或者往南两三坊序列的北区。长安城南区从当年建成到最后被焚毁，基本没有用过，很多都是四门封闭的荒宅，里面是诸如菜地之类的景观。以延兴门紧邻的升道坊与升道坊以南都很荒凉。很多人埋在这里。一直到唐代，延兴门附近诸坊因为地处偏远，仍为都城人的墓葬区。因此丧礼送行地点常在此门，清明时节缅怀故人的活动，也曾集中在这里进行。

名将马燧在德宗贞元十一年（795年）病逝，皇帝废朝，并让百官于延兴门送行。

唐懿宗也曾在延兴门送葬他挚爱的女儿同昌公主。同昌公主是懿宗长女，其母为郭淑妃，母女二人深得懿宗宠爱。但同昌公主体质虚弱，在嫁给新科进士韦保衡的第二年便患病亡故。

《旧唐书》卷一九·上《懿宗》：“己酉，同昌公主薨，追赠卫国公主，谥曰文懿。主，郭淑妃所生，主以大中三年（849）七月三日生，咸通九年（868）二月二日下降。上尤钟念，悲惜异常。以待诏韩宗绍等医药不效，杀之，收捕其亲族三百余人，系京兆府。宰相刘瞻、京兆尹温璋上疏论谏行法太过，上怒，叱出之。……辛酉，葬卫国公主于少陵原。先是，诏百僚为挽歌词，仍令韦保衡自撰神道碑，京兆尹薛能为外监护，供奉杨复璟为内监护，威仪甚盛，上与郭淑妃御延兴门哭送。”

（同昌公主的病逝让唐懿宗和郭淑妃异常悲痛，懿宗于是怪罪给公主治病的多位医生，将他们杀死，并将这些医生的亲属300余人关押进大牢。当时的宰相刘瞻、京兆尹温璋谏言皇帝，认为这样做太过分了，懿宗大怒，将他们罢黜。懿宗为同昌公主举行了隆重的葬礼，将她葬于少陵原上。陪葬用品之多之奢侈，发丧队伍之浩大都远远超出了公主的规格。出葬那天，唐懿宗与郭淑妃亲自将公主的灵柩送出延兴门，并恸哭不止，当时送葬的仪仗队伍长达数十里。）

新昌坊：唐代《聊斋》发生地

新昌坊、升道坊两坊与延兴门、青龙寺在唐代已经有关于玄怪神灵的记载。有唐289年，这条街已听惯了丧歌，见惯了纸马。每逢清明寒食，人们在这里祭奠祖先，也会去寺庙游览，到了开元后，这块地区随着人流量的增加越来越发达。一些名人如白居易就住在新昌坊。

故事一：卢燕惶骇

宋人辑录《太平广记》时，唐延兴门内新昌坊里的诡谲魔怪旧事，不绝于笔。《聊斋》490多篇中，和唐代笔记故事吻合的神怪故事有40多篇，这些都源自唐朝的鬼怪故事。

△ 《太平广记》四库全书影印本

《太平广记》卷三四六《卢燕》条引《河东记》：长庆四年（824）冬,进士卢燕,新昌里居。晨出坊（北）经（径）街,槐影扶疏,残月犹在。见一妇人,长三丈许,衣服尽黑。驱一物,状若羝羊,亦高丈许。自东之西,燕惶骇却走,妇人呼曰:“卢五,见人莫多言。”竟不知是何物也。

“晨出坊北街”一说为“晨出坊经街”，又为“晨出坊径街”。依据长安城坊布局结构原则，可以判断：最准确的说法是“晨出坊径街”。这个故事发生在新昌坊北曲附近的小径里，当时，大街因为宵禁未必开了门。卢燕晨起后，去坊北的径街，行走中看见槐影扶疏，残月犹在。

故事二：哥舒翰打鬼

△ 哥舒翰纪功碑

第二个故事与唐代名将哥舒翰有关。

《旧唐书》列传第五十四：哥舒翰，突骑施首领哥舒部落之裔也。蕃人多以部落称姓，因以为氏。祖沮，左清道率。父道元，安西副都护，世居安西。翰家富于财，倜傥任侠，好然诺，纵蒲酒。年四十，遭父丧，三年客居京师，为长安尉不礼，慨然发愤折节，仗剑之河西。

安史之乱后，被叛军抓获后杀害。西鄙人有诗曰：“北斗七星高，哥舒夜带刀。至今窥牧马，不敢过临洮。”

《太平广记》卷三五六《哥舒翰》条引《通幽录》：

哥舒翰少时，有志气，长安交游豪侠，宅新书（陈校本"书"作"昌"。）坊。有爱妾，曰裴六娘者，容范旷代，宅于崇仁，舒翰常悦之。居无何，舒翰有故，游近畿，数月方回。及至，妾已病死，舒翰甚悼之。既而日暮，因宿其舍。尚未葬，殡于堂奥，既无他室，舒翰曰："平生之爱，存没何间？"独宿繐帐中。夜半后，庭月皓然，舒翰悲叹不寐。忽见门屏间有一物，倾首而窥。进退逡巡。入庭中，乃夜叉也。长丈许，著豹皮裩，锯牙披发。更有三鬼相继进，及拽朱索，舞于月下。相与言曰："床上贵人奈何？"又曰："寝矣。"便升阶，入殡所拆发。舁榇于月中，破而取其尸，糜割肢体，环坐共食之。血流于庭，衣物狼藉。舒翰恐怖，且痛之，自分曰："向叫我作贵人，我今击之，必无苦。"遂潜取帐外竿，忽于暗中掷出，大叫击鬼。鬼大骇走，舒翰乘势逐之西北隅，逾垣而去。有一鬼最后，不得上，舒翰击中流血，乃得去。家人闻变乱，起来救之，舒翰具道其事。将收余骸，及至堂，殡所俨然如故，而啖处亦无所见。舒翰恍忽，以为梦中，验其墙有血，其上有迹，竟不知其然。后数年，舒翰显达。

（哥舒翰少年时代就很有志气，在京城长安结交了很多豪杰志士。他家住在新昌坊，有个爱妾叫裴六娘，容貌出众，家住崇仁坊。舒翰十分宠爱裴六娘。后来，哥舒翰因公事到京郊巡视，几个月后才回来，回来后，裴六娘已病死，舒翰十分悲痛，就来到她的住所。当时裴六娘还没有埋葬，停尸在堂屋里。哥舒翰来后没有别的屋子可住，就说："裴六娘是我最亲爱的人，她不论是活是死在我都没什么顾忌。"因此就在停尸的堂屋里住下，独自睡在床帐中。夜深人静时，哥舒翰看窗外皎洁的月光，觉悲伤凄凉不能入睡，忽然看见外面大门和影壁墙之间有一个东西在探头探脑，左右徘徊，然后进到院子里，再仔细一看，原来是个夜叉。这夜叉有一丈多高，穿着豹皮裤，披散着长发，牙像锯齿，接着又有三个鬼跟着进来。他们一起扯着红色的绳子在月光下跳舞，边跳边说："床上的贵人怎么样了？"其中一个说："已经睡了。"说罢，他们就走上庭院的台阶进入停尸的堂屋打开棺材盖，把棺材抬到外面月光下，把尸体取出来切割后围坐着吃起来，尸体的血流在院子里，死者的尸衣撕扯得扔了一地。哥舒翰越看越怕，也十分痛心，暗想这些鬼怪刚才称我为"贵人"，我现在如果打他们，大概不会有什么了不起，就偷偷抄起帐外一根竿子使劲扔出去，同时大叫"打鬼呀！"果然，鬼怪们吓得四散而逃。舒翰趁势追到院子西北角，鬼怪纷纷翻墙而逃。有一个鬼跑在最后，没来得及上墙，被舒翰打中，这鬼勉强爬上墙，地上留下了血迹。这时家里人听见外面闹哄哄地，就跑出来救助，哥舒翰就说了刚才的事，大家七手八脚收拾被夜叉撕碎的尸体，刚要搬进堂屋，却见里面的棺廓完好无损，尸上被鬼撕咬过的地方也毫无痕迹。哥舒翰恍恍惚以为是作了一场梦，但验看墙上有夜叉留下的血，院里也有鬼走过的痕迹，谁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几年之后，哥舒翰却官居显位，成了大将军。）

第二天的故事唐人没有写，但可以进行想象。第二天，裴六娘灵柩从崇仁坊抬出，走过东市大街，走过新昌坊，路过新昌坊哥舒翰宅时，哥舒翰从家里拿出心爱的旧物放入棺椁中，再经过延兴门下葬。

夜叉形象可能源自唐代志怪故事

夜叉是梵文“Yakşa”的译音，Yasha（英文）。若从音译上来看，又被译成“药叉”、“阅叉”、“夜乞叉”等。

△ 夜叉也。长丈许，着豹皮裩，锯牙披发。

学界研究夜叉都是通过佛经，非常繁琐。唐宋朝做鬼怪记录的士人讲的最精准。

据佛教所说，“夜叉”为北天王毗沙门的眷属，为天龙八部众之一。

夜叉，系隶属于毗沙门天，而住于忉利天之鬼类。《顺正理论》卷三十一（大二九·五一七下）：‘大势鬼者，谓诸药叉及逻刹娑、恭畔荼等，所受富乐与诸天同，或依树林，或住灵庙，或居山谷，或处空宫。’大智度论卷十二则举出地行、虚空、宫殿等三种飞行夜叉。其中，地行夜叉可得种种欢乐音乐饮食；虚空夜叉有大力，所至如风；宫殿夜叉有种种娱乐便身之物。此皆依过去布施之差别而有异。注维摩经卷一亦谓，夜叉有三种，即： （一）地夜叉，（二）虚空夜叉，（三）天夜叉。地夜叉因施财，故不能飞空；天夜叉因施车马，故能飞行。此外，诸夜叉神飞行于空中之记述，于诸经中常可见之。

《舍利弗问经》云：“夜叉神者。好大布施。或先损害。后加饶益。随功胜负。故在天上、空中、地下。”

《大智度论》云：“多瞋佷戾、嗜好酒肉之人而行布施，堕地夜叉鬼中，常得种种欢乐、音乐、饮食。”

△ 龙门石窟

△ 脚踩夜叉的佛像

△ 壁画《哪吒闹海》（局部）

△ 壁画《哪吒闹海》

这是1979年北京首都机场的大型壁画，主创为张仃、袁运甫、袁运生、祝大年、肖惠祥等。左上方图案为三足金乌，寓意太阳。右上方为玉兔，寓意月亮，中间是天宫，脚踏海水，周身火焰，哪咤在天地间，与四海龙王搏斗。

△ 哪吒闹海（局部）

△夜叉出海

《封神演义》第十二回：“不说那哪吒洗澡，且说东海敖光在水晶宫坐，只听得宫阙震响，敖光忙唤左右，问曰：“地不该震，为何宫殿晃摇？”传与巡海夜叉李艮，看海口是何物作怪。夜叉来到九湾河一望，见水俱是红的，光华灿烂，只见一小儿将红罗帕蘸水洗澡。夜叉分水，大叫曰：“那孩子将甚么作怪东西，把河水映红，宫殿摇动？”哪吒回头一看，见水底一物，面如蓝靛，发似硃砂，巨口獠牙，手持大斧。”

△ 夜叉形象

目前在博物馆里展览的一些神将形象，他们脚踩夜叉鬼差。实际上很可能与唐朝将领的志怪故事有关。

wode

以下为问答环节：

问：上次去西安旅游时，听的士司机说，西安修地铁时挖到了龙脉，于是下了三个月的雨。对此您怎么看？

答：我觉得，这很可能是挖到了“八水绕长安”的地下水。实际上你刚才听到的就叫坊间灵异。

在重要的古代遗址城市修地铁或开展大型工程，一定要慎重。因为华北地区今天的城市中心结构就是古代城市的中心结构。在考古学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新名词叫“城市考古”，也叫“城市遗址考古”。像长安洛阳杭州北京这些超大型中心文化城市历史名城，或者是入选中国古代文化名城的城市，修地铁一定要慎重。因为机器孔径太大，机器推过后一切变成灰粉，所有痕迹都会消失。

地下工事需要标出地层深度。比如说长安，地下盾构机过孔的位置要进入生土层，或者完全进入生土层，不要在移动层动工。目前的考古方式都是正面打开地表后层层往下，以后可以做侧刨侧剥，直接在地下进行剥取，只要在城市的外援做一个大剖面，横着往里推，之后再回填。

问：之前看大明宫纪录片，了解到它的规模相当于好几个紫禁城，十几二十个凡尔赛宫，那么支撑这个大型工程的木材来自哪里？就长安周边整个地形来讲，它并没有大型森林，那么是如何取材的？

答：目前，秦岭拆迁工程如火如荼，大力开展整治秦岭北麓违规建别墅问题。其实在唐代的时候，秦岭里面有大型森林。至于大明宫的面积，长安城是84平方公里，是一次性规划建成的，大明宫只是它的一角，这就是中国封建社会高峰期的城市规划典范，我相信在隋代时已经有设计小样，当时已经做好了系统的城市规划。

【小编有话说】

感兴趣的朋友可前往深圳博物馆一饱眼福。

机不可失,不容错过哦！